随着北京冬奥会的临近,中国正把有争议的新疆地区描绘成一个蓬勃发展的冬季运动产业目的地。尽管一些西方国家声称中国对当地穆斯林进行了“种族灭绝”,但许多外国公司争相参与其中。
冬奥会的影响力远不止北京。
当我通过视频与网络红人姚顺取得联系时,他正站在日落时分的山顶上,准备跳下他的滑雪板。随着冬奥会的开始,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你会看到很多中国高山滑雪场的图片。
但是尧舜不在主办城市北京附近。他在新疆。可以说新疆的降雪条件和气候是全国最好的。这也是美国等国认为中国对少数民族维吾尔人进行“种族灭绝”的地方。
随着奥运会的临近,政府加大了宣传新疆作为冰雪运动目的地的力度。
在许多官方媒体关于冬奥会的报道中,马匹拉着雪橇穿过白雪皑皑的木屋的画面与滑雪运动员在测试赛中比赛的画面交织在一起。似乎这个有争议的地区是冬奥会的一部分。
姚顺是中国在新疆等地大力推广雪上运动的缩影。当地官员正试图通过推广冬奥会带来的冬季运动来促进旅游业。
中国习近平主席亲自呼吁在3亿人口中普及冰雪运动。
但是响应号召的不仅仅是网络名人。许多外国公司也在排队,希望充分利用冬奥会带来的行业繁荣。
美国滑雪板制造公司Burton就是其中之一。
两个选择
该公司在中国的老板克雷格·克雷格·史密斯告诉BBC,伯顿不想通过拒绝在中国做生意来“脱离”中国市场,尽管存在侵犯人权的指控。
人权组织认为,在过去几年里,中国通过一个庞大的“再教育营”网络强行拘留了100多万维吾尔人,其中数千人被判入狱。
英国广播公司此前报道了中国对维吾尔人的大规模灌输和监禁,而中国最初否认了大规模教育营的存在。
但对于波顿这样的公司来说,中国市场是其扩张雄心的重要组成部分。
预计到2025年,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冰雪运动市场。据估计,中国每年将有5500万人参与冰雪运动,其中大部分来自国家本身。它也有望成为“愿望清单”冒险者的必去之地。
因此,伯顿希望在未来几年内将在华业务扩大两倍。已经在北疆阿勒泰开店了。但史密斯告诉我,商业是“次要的”。单板参与者,或者他所谓的“溜冰者”,排在第一位。
但是在新疆人权的阴影下,这些计划如何付诸实施?
“我们有两个选择,”他说。
“我们要么与新疆保持距离,宣布我们不会在那里做任何事情,要么我们可以尝试更好地了解新疆正在发生的事情。”
针对一些西方政府指控中国对维吾尔人采取“酷刑、不人道和有辱人格的”行动,他说:“是的,可能有一些,你知道,事实上我不知道。我不是政客。我从来没有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
他承认阅读了该地区侵犯人权的媒体报道,但坚称自己“保持距离”,并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无法改变这些。”
他发表上述言论之际,白宫敦促美国私营企业反对中国的“侵犯人权和种族灭绝”。
“包括公共和私营部门在内的国际社会,不能对新疆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白宫新闻秘书珍·帕萨基(Jen Psaki)表示。
中国市场不可抗拒的诱惑
对于很多外企来说,新疆乃至整个中国市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伯顿只是其中之一。
例如,大众汽车在中国的投资历史悠久。它是第一家在中国设厂的大型外国汽车制造商,在新疆也有一家工厂。
2019年,该公司首席执行官赫伯特·迪斯(Herbert Diess)告诉BBC,他不知道维吾尔人在新疆被拘留的报道。
当被问及这些指控时,他说,“我无法判断。”
电动汽车制造商特斯拉也受到美国穆斯林团体的批评,因为据透露,该公司除夕在新疆开设了一个展厅。
芯片制造商英特尔今年年初向北京道歉。此前,为了遵守美国关于新疆强迫劳动的新法律,该公司指示供应商不要购买新疆的产品。
然而,伯顿也为它的伦理感到自豪。该品牌是“更好棉花倡议”的成员,该行业组织旨在确保全球棉花供应链中没有强迫劳动。此前,有指控称,维吾尔人被迫在新疆摘棉花。
该公司网站上有一篇去年8月发表的博文,内容是:“作为一个品牌,我们希望给我们的员工和工厂带来积极的变化,并在整个行业产生涟漪。”
当我向史密斯提到这一点时,他说,“我们将专注于我们能做得更好的地方。”
他补充说,他在新疆遇到的人“非常好”,他可以通过“分享滑雪的乐趣”来解决问题。
与此同时,中国习近平主席指责批评者将冬奥会政治化。
中国领导人说,冬奥会超越政治,一些想在他们认为不可抗拒的市场上扩张或站稳脚跟的企业也希望你有所作为。